黄振龙 发表于 2013-8-16 15:51:40

三年前的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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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21岁,那年我在一个网站上临屏敲打了这些文字。
今年我24了,老大堪嫁谁作妇?不知,未可知的未来啊!

我,性别女,21。
重新站在蓝天下,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激动得有泪。我得感谢刘姐,她找的人,让我提前结束了号子里的生活。
那是一个去过一次再也不想再去的地方。
我知道自己活得没有感情没有尊严,但我从前至少是自由的,或者是,睡在刀尖上的自由。呵呵。
我现在无业,从前的职业,通俗地说,小姐.
三个月之前,我出事了,被抓进去了.是刘姐把我救出来的.刘姐是我的老板,她救出我之后打了我几耳光,骂我不懂事.
我年龄是比刘姐小,但我经历的男人比刘姐多,我经历的男人多并不说明我了解男人,男人将我视为工具,我视男人亦如是.
刘姐给我耳光的时候还骂我:不要以为自己翅膀硬了!
我懒得思考,从前上学时是这样的,现在还是这样.我上的有限的几年学只教给我一项技能:点钱。——我懒得思考,所以我不晓得刘姐对我是真的关心爱护还是恨我要脱离她单飞。我帮她赚了不少钱,数字方面,我对数钱感兴趣,对接过了多少客人不感兴趣。我接一次客,我收一百或者五十,大头给了刘姐。以我这二年花的钱及攒下的钱看,刘姐从我身上不止赚了一万。还有小庆,小丹,等等,刘姐爱护我们,如同爱护她的刨食的利器。
实事证明,我单飞失败。
截止目前,我最后一次接客把我送进了南郊宾馆;现在我自由了,但截止目前,我还没有想停止接客,我坐在网吧里,笼罩在烟雾中敲打着这些文字时,还在想,也许这是最后一段吧,有合适的客人,我还是要马上下机而去的。

电影《基督山伯爵》中谈到关押罪犯的那个岛屿,借用一个局外人的话说:“这里关的人是全法国的精华”。
关过我的那个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精英,至少我不是,我是正人君子眼中的渣滓,通俗地说是小姐,直接地说,是妓女。
我至今没记得那些朝夕相处了三个月的女性的嘴脸,也不曾和她们有过只言片语。你们以为人以群分吧,以为我们会惺惺相惜吧?没有,我不搭理她们。我没有朋友,正人不屑交我,而我步入这个行业不是为了交朋友的,所以,同行中,我也没有知交。
我不是精英,我学习不好,我家里没有钱,没有来自祖上的背景,没有成绩优异的天资,现实,切断了我成为精英的路。
可是父母觉得我这漂亮的面孔不应该被乡土埋没,他们让我到烟台打工。进了烟台,我坐在候车厅好久,就像被遗弃的孩子。唯一区别是,孩子可以号啕地哭,我不能。我只有发蒙。
网吧有人吵起来了,是昨天两个未归的孩子,到底年轻,真够精神的,一夜未睡,竟然有这样高的兴致。
烦,我先出去走走。
三月一日了。古人说的阳春三月肯定不是阳历吧,李白那时哪有公历纪元呢。已经有小时候阳春三月的感觉了,尤其过年那几天,听着外面的鞭炮有凄凉的感觉,但气候很温暖。春雨。

溜了一圈,我又回来了。点上一支烟,继续我的文字。

网友老张说,请你喝酒吧.
说实话,我只抽烟不喝酒。老张大叔,您可以送我烟。
曾经有无数次,客人提出让我陪酒,我拒绝。少了喝酒这一武器,我少赚了不少钱,真的。
至今难忘的是有一次被客人带到威海,因为我坚持不喝酒,客人骂我还打了我,那些话对我来说习以为常,可能这里的文人听了会觉得硌耳朵,当然,你们肯定在心里这样骂过我这样的人。
我挣钱只挣我有能力挣的。

车亲仁 发表于 2013-8-16 15:51:55

我没有文化,但是,受那个长相颇似李叔同网友大哥的影响,我开始读了一些书。(听说这个网友在本论坛讨论过俄罗斯文化,讨论过治男人淋漓不尽的病。)

人真是一茬不如一茬,故事里,入我这个行的前辈们,多少太有才的人在啊,比如苏三,还会唱京戏,呓呓呀呀地“苏三离了洪桐县”,比如陈三两,识大体,用卖身钱供义弟考上了状元。她们为生活所迫,也没有放弃思想上的进步。相当一部分人卖艺不卖身,真正是出淤泥而不染。现在这年头,想卖艺的倒也得有艺啊!演艺界的,卖艺又卖身;我们则是卖身无艺卖……
昨天刘姐把我派出去了。那男人长得很有气质,是个律师,老婆出国了。他把我领到了他家,告诉我:“以后经常来吧,做我的情人好不好?”我问他钱怎么算,他天真地说:“我们是要培养感情的,不谈钱。”很幽默的一个男人,怀疑他是不是总是到晚市去捡白菜梆子。
真是出师不利。前后差不多就那几句话,我就走人了。我不陪聊,尤其不陪这样无聊的男人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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