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茶话】打牌中的中西文化对比
文章简介:x记得N年以前,曾读过一篇短文......某次吃饭时想起了自己20多年来......(注:今早在胶东书院看到个有意......x 记得N年以前,曾读过一篇短文,大意是说:日本人好下围棋,所以培养了良好的大局观(既要在局部的争斗中有精准的算度,还要时刻关注全局态势的发展及各局部间的关联);欧美人好打桥牌,所以培養了良好的沟通意识与合作精神;吾国人(谈及国人之弊病时,我素来不喜欢提“中国人”如何如何)专好麻将,因为其诀窍在于利用上家、防住下家、盯着对家、只圖自家。
某次吃饭时想起了自己20多年来的几样玩好,思绪漫游了一通,最终落到胶东地区的特色牌戏“够级”与西方橋牌的比较上,到茶馆里来聊一聊。
(注:今早在胶东书院看到个有意思的东东,转过来看。看在叶茂的面子上,谅不会被诉侵权——梅兰)
一、两种牌戏的竞技规则的比较
桥牌(Bridge)起源于16世纪英国的一种叫惠斯特(Whist)的纸牌游戏,成型于18世纪。有人说我国唐朝即有类似的牌戏,我感觉像是把同样源于英国的现代足球追溯到我国唐宋时的“蹴鞠”,姑妄听之吧。桥牌在我国的推广普及是与改革开放同步的,也是主要得益于邓小平同志的倡导和推动。此前会打桥牌的大概只有屈指可数的老海归,“文革”中桥牌被当作“资产阶级娱乐方式”遭到批判和禁止。1978年,北京的几位老牌手致信邓公,提出恢复桥牌运动,邓公很快批示请体委考虑。此后桥牌运动在我国蓬勃发展,1979年就举办了首届全国性的桥牌大赛,随后又成立了中国桥牌协会。
桥牌中有一个关键词“定约(Contract,即合同),与现在经济领域里的合同很相一致,从这个视角来看玩一局桥牌的整个过程,可以分为四个步骤:双方竞标;得标的一方与对方签订攻守合同;得标方力争完成合同,对方则尽力阻止;经过一番智力、心理的角逐,有时也需要不失时机地拼点运气,然后视合同执行的情况对双方实施奖惩。得标方如果没完成合同,哪怕只差一点,也将受到严厉的惩罚,交给对方以作补偿。在桥牌双人赛的竞技规则之下,拥有好牌的一方必须完成难度较大的业绩才算成功,而拿到一手差牌的一方只要输在规定的限度之内,即为防守成功。这样的规则就体现出西方民主、文明社会价值观的一个要素:公平。
中国传统游戏多数是各自为战的,1980年代兴起于青岛、迅速风靡半岛地区的“够级”则不同,它是2个团队之间的争斗,比的是团体成绩,具体规则都已熟知、毋须赘述了。够级体现的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得势(得到一手好牌)之后就要力争使自己的势力发挥到极致,毫不手软,穷追猛打,决不给对手以喘息、反扑之机,把对手打得越惨自己就赢得越多,也就越有成就感,如果对头不经打就分出力量帮助联邦打对头,争取要紧时“烧”他一把。而对失败方而言,雪上加霜的是还要先“进贡”,然后才有反击的权力。更有甚者,有的地方规定失败方还要在脸上贴纸条或者头上顶枕头,前者完全是败者为寇游街示众的意思(够级作为大众化的游戏也往往在街头巷尾众人围观下进行),后者则是要让败方在打牌的过程中规矩老实,不许乱动,只有胜利的一方才能神采飞扬、耀武扬威。这简直就是2000多年封建社会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关系的写照,这样的比赛规则恐怕是缺乏封建历史的美国人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的。所幸的是,或许是因为够级队伍里“革命者”日渐增多,或许是随着日益开放西方文明西风东渐,有些地方的规则里增加了2条(或者其中之一):一是允许“革命”,如果第一次抓牌某人就没有“王”和“2”,可以推倒重来,这就避免了在起跑线上输得过多,很有些现代文明的公平和宽容;二是连续3次“抓三户”可以重来,这样胜方赢得了一次“彻底胜利”的自豪,败方则以认输的尴尬换取了被“穷打落水狗”的痛苦,也算长痛不如短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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