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异体或同音的汉字太多,这才有孔乙己的教人“茴字有四种写法”,阿Q“阿桂还是阿贵”的拿不准。也巧,两天内收到3封信,都有一个词儿:捅娄子。但写法不同,一位文化界的老友写的是“此间会议,领导又说,千重要万重要,不捅楼子最重要”作“楼子”;一位报界编辑写的是“老总告诫,谁捅漏子,谁负责”,作“漏子”;一位期刊编辑写的是“该栏目实难办,怕捅娄子也”,作“娄子”。那么,到底該是“楼子”、“漏子”,还是“娄子”?遍查词典,《现代汉语词典》、《新华词典》都作“娄子”,但同是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俗语大词典》和《新惯用语词典》,却都作“捅漏子”,而前者又特意注“也作‘桶楼子’”,后者又特意注“也作‘捅娄子’”,好像存心让你拿不准。有一本《北京话词语》(北京大学出版社),在“娄子”条目下注的是“又作‘楼子’、‘漏子”’,反正不肯说个准话。我一向认为上个世纪60年代商务印书馆的《北京话语汇》(金受申编)最权威,但那上面作“捅楼子”,金先生注:“惹祸或招麻烦的意思。‘楼子’近来一般人都喜欢写成‘漏子’,实际北京口语却说楼子。”金先生断言“漏子”应为“楼子”,是从发音上认定的,虽有道理,然而无法解释“捅楼子”怎会就是“惹祸或招麻烦”,“楼子”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