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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长篇小说＜秋娘＞连载 [打印本页]

作者: qzavr 时间: 2013-9-4 17:05
标题: 长篇小说＜秋娘＞连载
文章简介：秋娘终于从城里被叫了回来。因为......在吴庄，秋是少数姓，是六十年代......秋娘被叫回来，母亲没有告诉她早......看到女儿的顺从，秋家觉得很欣慰......“妈，你也不必难过；你说什么，......秋母还是觉得自己难受，用褪色的......“那孩子也没有什么长处，短处倒......“瞧他的样子，还村长镇长呢，把......“你可不要乱说，这让人听见了，......秋娘不想理睬母亲，她内心里有种......一连几天，母亲都在积极促成。秋......“什么谈恋爱！——你听谁说的！......“不要一说话，你就跑！——你过......秋娘觉得没有必要对妹妹发脾气，......“姐姐，我不打算上高中了；爸爸......秋娘这时候无意将杂志翻了一页，......海燕将杂志接在手里，听了姐姐的......妹妹的话让她塄住了，实质上妹妹......

　　　　　　　　　　　　　　　　第一章　回乡相亲
秋娘终于从城里被叫了回来。因为家人为她准备一场令她想象不到的婚姻。
　　在吴庄，秋是少数姓，是六十年代从江苏逃荒过来的；整个村庄近百户人家，就她一家姓秋，而且秋家生丁单薄，秋娘只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弟弟，自然還有个十五岁的妹妹。在这个家族势力还是很浓厚的庄子里，她家一点势力也没有。很爱面子的秋老汉经常在村里被人家取笑，也经常是气的七窍冒烟。不仅如此，那些家丁兴旺的村小队长们，还经常让他家多缴粮纳税，从中揩尽油水，闹的她家很难生活。加上这几年洪水干旱的灾难，秋家几乎整天吃山芋、粗粮过日子。秋娘母亲为了生计，还出去讨过饭、拾过破烂。——在秋娘回来前，秋老汉不知听了谁的劝说，想用联姻的办法换得一些势力和权利，而所谓的联姻，就是要秋娘和村长儿子吴钢结婚，如此一來，村长也算是自己的亲家，这样，没有人敢輕易欺负他家，也就少了很多窝囊气和各种税费。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得到亲家的帮助。但这个吴刚是个出了名的“楞头青”，他一直以来就垂延秋娘的美色，联姻的诡计想必出自他的心眼。秋老汉是个酒鬼，三杯酒下肚，什么决意都能下得了的；只是素来胆小的秋母暗地流过一两次泪。
　　秋娘被叫回来，母亲没有告诉她早就商订好的计劃，（她也害怕将这个计劃告訴女儿，而将事情搞砸了。）而是让她去和那个“楞头青”先谈谈，培养感情；还哄她說，要是能产生感情，觉得可以就结婚。其实，所谓的培养感情，不过是让他们尽快發生关系，或者更直裸地说是发生肉体关系；虽然这不是母亲所想到的，但秋老漢心里是知底的。至于这种关系的后果，母亲是知道的，但她万万没有料道。在乡下，女方一旦和男方发生肉体关系，哪怕仅仅是亲密關系，在外人看來就是非正常关系了，更何况是跟村长儿子有这样的关系。在乡村里，谁又会敢跟村长过意不去呢！从秋娘听说跟“楞头青”培养感情起，她就知道了隐藏在父母背后的目的。秋娘是个明白人，她知道反抗没有意义，顺从才是她唯一的选择。
　　看到女兒的顺从，秋家觉得很欣慰。母亲更是变本加厉想将事情盡早办成。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慈爱的心灵不能天天看着女儿那种等待厄运的样子，她想也許真嫁了，事情会变得好些；秋老汉更是迫不及待要办了这樁婚姻。昨天晚上，他在村长家喝了酒，村长还许诺将村前的水塘给他家承包，而且不需要缴税；此外，村长还附加很多有诱惑力的条件。他是承诺一周内将婚姻的事情订下来，年底就办事。所以，他一到家，就督促老伴加快女儿的思想工作，让她尽快接受这桩婚姻；秋母只能喏喏称是。从秋娘到家到现在，她已经做了十几次思想工作。尽管没有直白地让秋娘答应什么要求，但每次都是将婚姻挂在嘴边。秋娘没有跟母亲说这些话题，而每每是打断母亲的话，将交流的内容引向别的，比如母亲变黑了，变瘦了，或者是弟弟学习成绩等等。母亲见女儿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就不在刻意讲这样的话，心里觉得难过；偶尔也挤出一点浑浊的眼泪。
　　“妈，你也不必难过；你说什么，我听就是啦！”秋娘拉住秋母的手说道。
　　秋母還是觉得自己难受，用褪色的老式大襟褂衣袖擦拭眼泪。叹息着说：
　　“那孩子也没有什么长处，短处倒是不少，吃喝玩乐样样来；但他是村长的儿子，将来也是接任，也是当村长。这就有点好前景，好盼头。——当了村长就是朝廷命官，党和政府都很重视他。——说不定还能往上爬，当个乡长镇长什么的。那时候，你爸和我也就光彩啦！”
　　“瞧他的样子，还村长镇长呢，把不得进大牢！”秋娘故意这样说着，她已经腻烦母亲老是将那个“楞头青”往好处想。
　　母亲听了，很是吃惊，赶忙说：
　　“你可不要乱说，這让人听见了，是要坏我們家名声的。这家在村里已经没有声势，你还这樣说。你爸知道，又要骂你不长见识了。”
　　秋娘不想理睬母亲，她内心里有种抵触母亲这种胆小怕事的情绪；再說，她又将自己婚姻的决定错误也强加在母亲的头上。所以，她压抑着情绪，独自收拾房间。母亲大概也觉察到她的烦躁心理，也不想再谈什么话题，就退了出去。见母亲出去了，秋娘将手中的衣服向床上一甩，叫嚷道：“真气人，真氣人！”母親在门外听见了，又黯然落泪。
　　
　　一连几天，母亲都在積极促成。秋娘实在有点厌烦，就躲在房里不出来，吃饭都是妹妹送进来。妹妹海燕虽然生的水灵灵的，可是很木纳，一般从來不主动开口；而且，自小海燕就怕姐姐，所以，每次送了饭就呆在一边不敢乱动。秋娘每次都主动找她说话，一般还是关于学习的事情。但海燕已到了懷春的年龄，她心里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昨天她还收到男孩子的情书，到现在她还想着情书的内容。所以，秋娘跟她说什么，她都没有心思去听。秋娘吃了饭，有歪倒在床上，将床枕底下的杂志寻来看。海燕胆怯地看看着姐姐，嘴角里好象有很多话要说；秋娘感觉到了，就问她：
　　“你楞在这做什么？好象有什么话要说？”
　　海燕突然開口说道：“姐姐，你真的跟吴刚谈戀愛？”
　　秋娘狐疑地看着她，可心里一提到這个“楞头青”就来气：
      “什么谈恋爱！——你听谁说的！”海燕被姐姐的大声粗气吓的不敢再说话。向后退了两步，意图离开。秋娘叫住她：
      “不要一说话，你就跑！——你过来，我问你，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好。”海燕怯生生地回答。
      秋娘觉得没有必要对妹妹发脾气，就缓了口气，讓她到床边来。她看着妹妹那张稚气的脸和她破旧的红花褂，顿生一种怜悯之情。她向妹妹招手，又拉她坐在身边：
      “马上要中考了吧？”
      “姐姐，我不打算上高中了；爸爸也不打算给我上，爸爸说了，女孩子书读多了没有，而且上高中要几千块，家也没有那么多钱！”说着，海燕伤感地哭了起来，其实她更多是想起自己不上學了，将再也不能和给她写情书的男孩在一起了。想到分手，她觉得异常痛苦。
      “哭什么！你成绩怎么样？”
      “还好，全班排名第五名！”
      “县一中能考上吗？”
      “能！——但我不想考了！”
      秋娘这時候无意将杂志翻了一页，上面有篇文章标题是《放心吧，姐姐，我会好好上大学！》，秋娘将这文章给海燕看，接着说道： “姐供你上学！”
      海燕将杂志接在手里，听了姐姐的话，心里有些欣慰；但她马上意识到姐姐是就要嫁人，怎么可能会供她上学，想着又心灰意冷，感到還是没有希望。
      “姐姐，你就要結婚了，怎么供我啊？”
      妹妹的话让她塄住了，实质上妹妹说正是她苦闷的。她把眼睛直直地看着妹妹，吓的海燕趕紧将头垂下去。秋娘听到妹妹的心正砰砰地乱跳。海燕低着头，忽然想到什么，正要说；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接着就听男孩子的叫嚷：“大姐，大姐！”一个头发蓬亂，穿着救济时发給运动服的弟弟海军跑了进来。他一进来就冲着秋娘大声说道：“你不能嫁给二楞子，他是个大坏蛋！流氓，去年他还跑到我们学校的女厕所偷看女孩子屁股呢！被我们班主任抓去罵了一顿；后来我们班主任被他爸爸做手脚，离开了我们学校！——我们的张老师很好；他是个流氓。——大姐，你不能嫁给流氓啊！”弟弟一边说着，一边将头投到秋娘的怀里，眼睛还流出泪水。秋娘抱着弟弟，也跟着流泪。只有海燕觉得弟弟这样做，完全不考虑她的处境；此时，她正想到，要是姐姐结婚了，应该有一笔不小的聘礼，而且，昨天她听爸爸也是这样说的。爸爸說村长家要给八千块聘礼呢。这钱对秋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數字。海燕是刚刚想到这里的，不料弟弟却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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