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情结之九——“猪尾巴事件”(原创)

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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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尾巴”事件


    时间：1991年1月
    地点：驻胶东半岛海军xx训练团
    人物：新兵武亚民和一头肥猪
    故事梗概：
    1990年12月初，20岁的武亚民从安丘市景芝镇应征来到驻胶东半岛的海军xx训练团一大队四中队当新兵。20岁的他在新兵中算是年龄大的了，比班长还大9个月，加上长的老相，弟兄们一般称他“老武”。海军xx训练团承担了北海舰队辖属部队以及部分海直机关的兵员训练任务，所训新兵满员时，加上工作人员，全团官兵近万人，因此素有“天下第一团”之美誉。该团既承担海军陆勤兵又承担海军专业技术兵（即水兵）的训练任务，就是说，陆勤兵在这里训练2个半到三个月后，即分配到机关、医院、仓库、通信、后勤等相关部队，而将来上舰艇的新兵，要仍然留下来学习舰艇上的各专业技术，如；枪炮、帆缆、舱段（消防）、航海、信号、机电等专业，为将来成为一名水面舰艇兵打基础。
    老武是海军陆勤兵，入伍前已经系景芝酒厂合同制工人，据说是负责酿制工序上的一个什么工种。他之所以入伍，是因为他有一个表叔，当时是正团职，在青岛崂山沙子口某部任政治部副主任。他入伍的目的也很简单，在部队入党，然后转志愿兵，提干估计是没有希望——因为墨水太少，初中只上了不到两年，文化硬是吃不进去的。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到部队投靠亲戚找到更好的出路，何乐而不为呢。
    海军xx训练团虽是海军的训练团，但离海却不近。这里在五十年代是原苏联军事专家的工作、生活区。部队周围仍有两米多高围墙与外界一分为二。但那周围的村庄当年都是国民党的“模范村”，大家一直这么说，是因为当地的老百姓一直跟部队感情不咋地。
    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的西北角是部队的猪圈所在地。各中队养的猪都集中在这里养殖，一般是养到八一或春节，各中队就会宰杀掉，杀猪会餐过节，给官兵们改善伙食。猪圈也是直线加方块的整齐划一，但喂养都是由各中队炊事班的战士负责的。每天早饭后、晚饭前，各中队的战士挑着一担猪食桶，蜂拥奔向养猪场，这也是海军xx训练团的一道特色风景之一。
    猪圈24小时要兵站岗的。没人站岗是万万不行的，有几次，老母猪下崽了，部队附近村里的老百姓，有几个铤而走险的刁民，墙外搭上梯子，跳进来，抓起猪崽们的两条后腿，向斜上方用力一甩，随着一道抛物线，猪崽们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被纷纷扔出墙外，外面接应的老百姓抱起来跑进玉米地，眨眼不见了踪影。
    前面说过老武在家时应经是自食其力的酒厂工人，自己挣钱，大口吃肉是家常便饭，而大口喝酒那更是信手拈来，据他说他们工友之间比酒量，拿馒头掰开蘸酒吃，看谁吃得馒头多，吃下的酒多。而到了部队，过新兵连，那生活质量简直就是从天上到了地下。一幅对联说得好啊，上联“白菜土豆萝卜”，下联“齐步跑步正步”，横批“吃苦受罪”。新兵连当时的伙食标准是每天1.7元，中队里的领导贪一点、大队的领导送一点，真正吃到新兵嘴里的所剩无几了。说老武三月不见油花是夸张了点，至少是来部队一个一个多月没吃到肉是事实。
    这几天他想肉吃都想疯了，提篮越墙进来的小卖的附近村里的“飞虎队”，只卖烟、鱼皮花生、瓜子和烤鱼片。可恶的班长因为没有给他买烟抽，就给他小鞋穿，排班猪圈站岗让他站凌晨2点到4点的那一班。那可是一夜最困的时候啊。不就是比我早当一年兵嘛，牛什么牛？等我熬过这三个月，分到了部队在找机会拾掇他一顿！
    老武夜夜给猪站岗，天天训练，菜里清汤寡水，不见油腥。每夜盯着近百头大肥猪，听着它们吃饱饭后哼唱着小夜曲呼呼大睡，冬天的夜里北风呼啸，寒气刺骨，日子着实的苦哇！
    老武很纯朴憨厚，常常有小兄弟找理由推托不上岗就拜托他帮忙站岗，老武也不计较不耍奸猾，很大气的帮他站了。新兵连的三个月，老武他帮大家站了多少班岗，大家没统计过，但新兵连结束时分配下连队时，大家最恋恋不舍洒泪相送紧紧相拥的不是班长，而是老武。

绿豆批

    这夜老武11点多去接岗，他知道，今夜基本上又不能睡了，0时到两点的那个兄弟说自己感冒了起不来，请他代岗，这样的话他从0点到四点，等下一班来接岗的话，回到宿舍就得四点半，五点半响起床号，起床速度慢了班长又要喝斥他，干脆不睡了。
    军营的夜除了几盏路灯闪着晕光，寂静的只有风吹落叶的刷刷声。他穿着棉大衣走在路上，不仅缩紧了脖子。突然脚下“当啷”，一声，他俯下身捡起一看，是大半截钢锯条。他顺手将锯条握在手里，想起白天练得军体拳动作，有个动作总完成不好，班长说他那是“红灯记”还是“红灯照”的。让他在兄弟面前丢尽了脸面。他握着钢锯比划着军体拳动作，到了猪圈，交接班然后上岗。
    胡思乱想了一些心事，他的肚子开始抗议了。饥饿的滋味难以抗拒，此时不能离岗也没地方去买食物。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守着近百头大肥猪，难道就不能在猪身上打打主意？我们的主人公老武就在1991年1月17日凌晨鬼使神差的痛下决心：割条猪尾巴烧了吃！
    做出这个决定的出发点基于以下几点：第一，我饿极了，没东西吃；第二，我近2个月没吃到肉了，馋的不行不行的；第三，我天天给近百头猪站岗，确保了它们生命和军队财产的安全，我有功，应该奖赏；第四，一条大约一斤重的尾巴，对于一头体重200多斤的大猪而言，实在是不碍大事，就象我们训练时蹭破了皮，过几天就会长起来；第五，猪尾巴我小时候吃过，不仅肉质细嫩，而且关节状结构的小脆骨头，很容易嚼碎，能全部吞下，不被浪费。
    老武悄悄接近熟睡的一头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它的尾巴，将钢锯条勇猛拉向猪尾巴的根部。猪痛的嗷儿——的一声大叫，老武紧贴住猪屁股，孔武有力的左手紧紧抓住猪尾巴不放松，同时右手提起猪尾巴上翘，使劲来回拉锯条。。。。。（因行为过于残忍，此处删去46字）
    干枯的杨树枝和榆树枝俯拾皆是，架起柴火，提着猪尾巴上下左右前后反正的烤，那香飘百里的肉香味就弥漫在冬天的军营里。猪们闻见了，停止了骚动和抗议，新兵们在梦乡里闻到了，嘴角都流出了口水，中队领导闻见了，起床跑到炊事班检查是不是他们偷偷“开小灶”。。。。。。
    第二天去喂猪的炊事班战士，发现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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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躺在猪圈里只哼哼，不起来吃饭，踹了几脚将它打起来，发现身子底下一大摊血，再细看身上没伤，只是在后背的最末端肛门处感觉不大对劲，仔细比较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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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现少了一截有的话无关痛痒，没有了却有碍观瞻的器官——尾巴。立即跑步回中队上报领导。中队领导一听心爱的猪少了尾巴，就像自己被砍了小脚趾头，这还了得？中队即刻成立“猪尾巴事件”专案小组，上报团保卫办，对案件进行侦破。根据去喂猪的战士证实，头天晚饭前去的时候，尾巴还好好的长在身上的，第二天早饭后就没了。保卫办主任由此可以推断：严查晚六点到次日8点猪圈站岗的新兵。又鉴于晚上10点前和次早6点后猪圈附近有人员活动，作案人员不敢贸然动手，基本可以排除此间作案的可能。
    等通信员将老武从训练场喊回中队，一进门他就承认了：“是我吃了猪尾巴，我赔偿。。。。。。”

C.K.才

哈哈哈。到底怎么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