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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信德最新短篇小说<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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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4 16:58:0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文章简介:今天刚出门就遇到这样不开心的事......卓依萍一进父亲的房间,就将父亲......卓依萍一听,心里烦躁情绪马上就......卓依萍拿着衣服走了出来。这时候......“太旧了!”婷婷说着就将连体裙......婷婷不冷不热地回应说:“你还懂......卓依萍知道婷婷在外面看到了一只......婷婷跳过那只死猫,转过身对着母......她的话,将卓依萍激怒了。正要对......脸还没有洗,牙也没有刷----......“我们先祝贺我们卓依萍能参加我......其实她很清楚,她根本就没有听到......“我还记得雅妮问过我的工作呢?......“照顾父亲,是我的工作。”她说......卓依萍闻声便跑了过去。父亲见到......卓依萍只好给父亲换一套新洗的衣......整个上午,卓依萍都在清洗衣服。......尽管她还差三个月才到四十岁,但......接着她就会给自己涂口红,搽胭脂......那个男人没有等她说话,就抱住了......卓依萍问过自己的邻居,邻居给她......







   “简直就是坏透了!”卓依萍憤愤地说。
        今天刚出门就遇到这样不开心的事情,将她的好心情全都打碎了。她看着站在镜子旁边的女儿,脸色很是难看。但是十七岁的女儿好象完全没有看到母親在发牢骚,或者说,她早就习惯了母亲的牢骚。她这会正在打扮自己,因为上午有个同学聚会要她去参加。当她想到同学聚会,心里就很开心。她觉得只有跟同学们在一起,自己才是幸福的,生活才有阳光。呆在这个家里,她感到自己快要郁悶死了,尤其是每天都要看到那个脑瘫的爷爷,她打心骨就讨厌他。这个老家伙好象从自己几岁的时候,就住进了自己的家,一住就是十几年。“如果是我的,我早就将他丢到马路边了,真搞不明白妈媽居然赡养十几年。”她这样想着,就厌恶地朝爷爷那间光线并非很好的房间里瞟了一下。这时,爷爷正好靠了床上咳嗽,而且,他一弯腰,人几乎要从床上栽了下来。母親听见动静,就赶紧走过去。
     “婷婷,你就不能帮妈看一看爷爺吗?”卓依萍不高興地说。
     “不要什么都叫我做,我也有事情也。”婷婷嘟囔着说。
    卓依萍一进父亲的房间,就将父亲从身体扶正。但是父親好象不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已经要歪下来。卓依萍只好取来枕頭将他的身体挡住。自己又爬上床,将父亲放在里面的脏衣服和脏袜子都取了出来。不料,父亲却喊着說:“要,要!”
卓依萍一听,心里烦躁情緒马上就升了起来。她将衣服扔到床下,又将父亲拉到里面来靠着。“往里面来点,不要摔下去啊;衣服我给你洗洗!”
        卓依萍拿着衣服走了出来。这时候,婷婷将银灰色的外套脱了,狠狠地摔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她尽管没有说话,但卓依萍已经明白她这样做的意思。因为最近几个月来,自己的临时工也不上了,生活的来源全靠自己的两個弟弟支持。不要说有钱给女儿添买衣服,就生活上也显得很拮據;自己已经一连好几年没有买过新衣服了。但现在她已经很麻木地对待女儿的态度了。因为这样的态度经常有,也因为这样的态度就是有也只能用無奈回应。婷婷又进房间里翻出一件比较新的藍色的连体裙。她穿好后,对着镜子转了几圈。
        “这个不错!”卓依萍在后面看着说。
        “太旧了!”婷婷说着就将连体裙脱了下来,又将刚才的银灰色的外套穿上。
        “還是那裙子好看些!”
        婷婷不冷不热地回应说:“你还懂得时尚?”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刚走到门外,就惊叫起来:“这谁搞的啊?”
        卓依萍知道婷婷在外面看到了一只死猫。刚才她也正晦气地碰到这只死猫。也不知道是谁恶搞,将一只被压的血淋淋的死猫放在她家门口。
        “不知道哪个坏蛋搞的,我正要清理呢。”
         婷婷跳过那只死猫,轉过身对着母亲说:“比死人要好多了,你赶紧清理屋子里那个吧。真受不了!”
        她的话,将卓依萍激怒了。正要对女儿发火,就见女儿三蹦两跳地走了。待女儿走的老远,卓依萍才想起来清理这只死猫。她先将死猫的尸体用小锹铲走,丢到不远的垃圾堆里,又回来用水清理了留下的血迹。在她清理血迹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呕心;她是怕见血的。足足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間,她才将血迹彻底清理干净。可当她回到房间里,老觉得那血迹还没有清理干净。于是,她有提起一桶水将有过血迹的地方又重新清理一遍。这样一清理,整个走廊过道水汪汪一片。幸好她家是住在一樓,否则那些水还不从楼上全滴漏下去。这时,有人上楼下楼经过这里的时候,嘴里总好象有些不满,大概是怨她不该大清早将楼道搞的这样潮湿。但卓依萍也不解釋,她干完自己要干的就闷闷地回到自己的家里。
                    二
        脸还没有洗,牙也没有刷------。卓依萍总觉得每天都有很事情要做;而每天几乎都是做同样的事情。她老是觉得自己的脸不需要再洗了,再洗脸皮都要被洗破了;她也觉得自己的牙齿没有粘上任何污垢,昨天到现在好象自己嘴里就没有进过东西。但她有洁癖,每天她都要洗五六回脸,刷三四回牙。她老觉得自己好象很脏,或者说,她只要一出门,回来就觉得自己好象被外面的世界给污染了,就一定要清洗一下。除了洗脸刷牙,她每天都要泡两回澡,出门买菜回來一次,睡觉前还要一次。她的很衣服,包括自己的襪子不是被穿破了,而是被洗破了。卓依萍走到厨房里,开始刷牙。在她放自来水的时候,她耳朵突然出现一阵怪异的笑声。最近几个月来,她老是能听到这些怪声。其实也并非什么古怪的声音,而是半年前,她参加了一次老同学的生日晚会,在酒宴上响起的那次笑声。她还记得当时是她的同学丽麗在开席的时候,忽然对大家说:
        “我們先祝贺我们卓依萍能参加我生日晚会。这么多年,我可还头一次看她参加同学们的聚会。真是三生有幸啊”接着,大家都笑了。卓依萍知道那次笑声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她感到大家对她还是很友善的,没有像没参加前所担心的。所以,她当时也跟着笑了。就是那次笑声让她一直记得心里,或者说,她是忘记不了那次笑声。之后大家都各自吃各自的,彼此说话也都是私人性的,而她几乎没有跟谁說上话,依稀记得对面有个男士敬过她的酒,但当时正好有另一对人在相互敬酒,所以,她没有听到对面那个男士说的敬酒辞。
        “我已经不记得他说什么了。”卓依萍默默地自语。
        其实她很清楚,她根本就没有听到别人的敬酒辞。她只记得坐在自己身边的同学雅妮问过自己最近几年在忙什么工作。她当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支吾着搪塞过去了。再往后,她喝了点酒,脑袋晕忽忽什么也记不清楚了。但她还记得她们去了一家“快乐老家”KTV。她刚进去就想到时间不早了,该回家照顾父亲了。所以,她连那家KTV是什么房型都不记得了。她走的时候也很匆匆,投了一块钱硬币,坐了四站路就到家了。她下车的时候,感到时间过的好快,刚才吃喝玩乐的事情好象都不曾发生过。只是到了现在,事情都过了半年了,她的脑袋里还很清楚地记得去年年底的时候,她参加了一场老同學的生日晚会。
        “我还记得雅妮问过我的工作呢?”卓依萍将这个话故意说成是疑问句,然后自己回答说,“我在做什么工作呢,我在照顾我的父亲啊。”她说到父亲,就将眼睛找父亲的房间你看了看。在没有发觉异常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照顾父亲,是我的工作。”她说着,将自来水放大些,很块洗脸盆就接满水。但她沒有反应過来水已经漫过了盆沿,“哗哗”地滴進池子里。等她发觉的時候,水已经漫了好多。
        “哎呀,真是浪费,真是浪费!”
        就在这个时候,父亲突然叫了起来:“萍、萍,我要尿尿!”
        卓依萍闻声便跑了过去。父亲见到她,嘴里还是不停地说:“我要尿尿!我要尿尿!”卓依萍给父亲接来尿钵。然后又给父亲解开裤子,直到解到内裤的时候,她才放手让父亲自己去解。但脑瘫的父亲的手,经常是拉不开内裤。“萍、萍,我要尿尿!”。父亲焦急地叫着。卓依萍听到父亲这樣的叫声,就知道他是拉不开内裤。因为她为了方便,给父亲的内裤的松紧换成了绳子打结的形式,只要轻轻一拉就可以解开。卓依萍无奈只好亲自给父亲拉裤绳。然后她背对着父亲,听父亲尿尿的“滴啦啦、滴啦啦-----”的响声。一会又听到父亲叫着:“萍、萍,尿裤子了,尿裤子了!”卓依萍一听到这话,就神经质地恼火:“怎么又尿褲子了。”
        卓依萍只好给父亲换一套新洗的衣服。父亲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直望着简单装修過的天花板,半天没有说一句話。“他大概是在生气。”卓依萍敏感地想着。这一想,她又自责起来,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对待父亲,毕竟他已经老了,已经是七十岁的人了。“照他现在的状况,还能活几年呢?”她歉意地给父亲折了折拖下来的床单,又将父亲喜欢看到的一个老久的盒子移到他的面前。父亲老是认为卓依萍的母亲就在这个盒子里,所以,他经常是半夜惊叫说:“出来啊,出来啊。我们说说话--------”卓依萍曾多次将盒子拿走,可每次父亲一見不到盒子就悲伤地哭起来。不仅哭,而且还要绝食。卓依萍很无奈,只好将盒子放到他床头。
        整个上午,卓依萍都在清洗衣服。到了中午的时候,她才稍稍有点空闲。这个时候,太阳正好照在她的阳台上,很美的阳光象是亲切的朋友,总是在这个时候来安慰她。也时常在這个时候,她就会捧一本杂志,或者报纸,坐在阳台上看。每天,她都要美美地享受两个多小时的阳光。在她的眼里,生活的希望,就是看到窗外的一片阳光。假如这个时候是陰天,或者是雨天,她就会觉得自己离死亡很近了,好象世间万物都要走向死亡了。每逢这样的晦涩的天气,她就躲在自己房间里,傻楞楞地对着镜子看。“来生我还会是这样美丽吗?”她就会这样反问自己。但很快她有质疑:“我哪儿美呢?我已经人老珠黄了。我已经四十岁了。”
        尽管她还差三个月才到四十岁,但她总认为自己已经四十多了。并且,她也总认为女人好象活不到五十岁,尤其象她这样的人,最多到四十五岁就该结束生命了。“真不想看见自己老去,真害怕自己就这样老去!”她恐慌地说着。每当想到自己的老去的样子,她都心跳加快。而每次心跳加快,她都会抓住自己的头发。
        “我没有老,我还年轻。我还是昔日的卓依萍,不是吗?”
        接著她就会给自己涂口红,搽胭脂,涂搽一层又一层。等实在是涂不上了才罢休。这个时候,她又猛然想起自己是女人,是女人就该想到男人,就该想到爱情和依靠,这些好象都连锁效应。十七年前,她有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曾经爱过她——尽管现在有时候她怀疑那男人爱过自己。后来,那个男人跟自己结了婚,沒多久,似乎才过半年就生了现在的女儿婷婷。但幾乎在她分娩的时候,她的那男人跟别的女人好上了。其实,她的男人开始跟那女人并没有什么特別的关系,或者说,还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但那个时候,她正待分娩,而自己的男人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可原諒。于是,还在医院里的时候,她就跟那男人签了离婚协议。后来,她曾反悔过,但很快又不再反悔,因为她的男人已经跟别人结婚了。从那以后,她有兩三年都痛恨男人。她觉得男人都是禽兽,都是骗子,都是最不讲良心的坏蛋,更不用说男人还有感情和爱情。——再后来,大概过了四五年的光阴,有个邻居说给她介绍个男朋友,她开始也拒绝,渐渐又开始接受。没过多久,那个男人还到她家来吃过一顿饭。再過段时间那男人提出要跟她上床。这个要求,她没有答应。那男人好象很生气,一连几天都没有理她,也不接她电话。开始她以为这个戏就这样结束了,不想,过了一个月,那男人突然又出现在她家门口,她很惊喜地对他说:“你,你怎么来了?”
        那个男人沒有等她说话,就抱住了她,亲吻她。她先是拒绝,接着又接受。那一夜,她就跟那男人过了一次甜美的夜生活。第二天,她起的很早,还亲自给那个男人做了早点。那男人吃了后就走了。走了后就没有音讯了。但卓依萍一直不相信那个男人是个骗子,事隔五六年,她还坚信那個男人没有骗他。
        卓依萍问过自己的邻居,邻居给她的解答是,她也不是很了解那个男人,只是网络上认识的。邻居另一句话,给她的打击很大:“可能是网络骗子。”从此,卓依萍对那个男人才有了些懷疑。但她更愿意相信那个男人是真心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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