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槎山诗会杂记

車仔麵太子

还记得第一次登上山顶的情形，一转身却已是多年前的事情。也不知道山下的王铁中学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jackyqiu

大家对泉水的甘甜赞不绝口，只是遗憾这样好的泉水没有得到好的开发。
别，一开发就有可能不复存在了。

B女

时间过的比我想象的要快。大约一个月前，汪老师跟我说要举行一场诗会，后又说是浮槎山诗会。自此后，我似乎是专等这天的到来。国庆期间一直在外忙碌，到了五号我才开始休息。那天，我忽然想到要是浮槎山诗会安排在六号，该是多好。在此前，时间一直没有完全确定，先说是六号，因为主要是考虑到墨娘老姐的时间安排；但那时候我不确定六号有时间，因为我们有几场外地的活动要举办。为此，时间又调到十号。
     因为十月十号我们觉得是个好日子，依稀记得有个“双十协议”。后来一百度，果然是国共在一九四五年重庆谈判有个“双十协议”。于是，我觉得这个“双十协议”是个值得纪念的“协议”，因而10月10日也是值得纪念的日子。于是就跟汪老师建议放在10月10号这天，浮槎山诗会的日子就这样确定了。
    对浮槎山认识可以说有点历史了，不过只是听说而已，却没有身临其境。意想中的浮槎山似乎跟四顶山，龙泉山等是一体的，有四五百米高的山峰，满山是松树、野蔷薇、茅草和毛栗树。在有裸岩的旁边，你可以找到适合放在花盆里当假山的吸水石。在山中寺庙的某处有两眼名载史册的乳泉。山上，除了采石头车轧出的山道外，山上没有成型的山路。
   然而，我对没有开辟的处女地总是神往的。因此，我也对10月10日的浮槎山诗会充满期待。尽管10月9日晚上我一夜没有睡觉（因为我整夜地在看电视剧《雪豹》），尽管10号上午到中午我只休息了两个小时，但是我还是打起精神要参加这个诗会。12点40分左右，我就驱毛驴前望肥东和平广场。花了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我到了广场。下了车，我觉得口渴，就近去买一瓶水；又看见小店的橘子不错，于是有买点橘子。就在买橘子那刻，我看见了江不离老兄。我上前跟他打了招呼，他笑着给我掏烟，并请我抽。接着他说自己中午没有吃饭，是饿肚子来的。说要去买点面包之类的垫肚子。只见他转了半天才提着袋子过来，里面装满了面包，还带来了两瓶可乐。
   “阿抒可来了？”他见面就问我。
   “没有，快到两点了，估计要来了。”
   “信德，来，吃点面包。”他将面包取两个出来递给我。
    我没有接，因为我不饿；我开始剥橘子吃。
   “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这时，王敏和她的老公阚老板开车过来了。阚老板一下车就过来递烟；我赶紧转身去买烟。最近因为咽喉炎已经不怎么抽烟了。再说我抽烟没有瘾，可抽可不抽。我买了一包红皖，给阚老板和江老兄各递了一支。然后自己也抽了一支。刚抽一口，我就有点咳嗽。就在这时，宇轩过来了。他今天穿着一身浅蓝色休闲装，尤其是他上身穿的像家织布一样长袖桃领衫看了让我觉得有点意思。似乎可以看出他今天是有意穿这个带有传统色彩的衣服，就像江不离老兄今天穿的唐装一样，都是个性的，又都是怀旧的。
   人陆续都来了，彼此都在亲切地闲聊。我将我的电毛驴骑到马路西边一家修理站，放那充电。回途中遇到背包朝东走的中中老师，我上前递了一根烟给他，并与其边走边聊。等我们回到刚才停留的地方，也就是联通服务厅楼外，文朋诗友正聚在一起闲聊。没过一会，浪花带着一个穿着红色上衣、烫着金红头发的姐妹过来了。这次浪花老姐带的又是一个新朋友。宇轩和江不离便议论浪花带来的朋友是不是上次带来那个。不过，他们都结论说不像；我从旁说不是，并故意补充了一句：“浪花的女朋友比较多。”我的话将大家都逗乐了。过了几分钟，我的手机响了，是墨娘老姐给我打的电话。我以为她又要借故不能来什么的，接了电话才知道她们已经在广场对面的黑色私家车里等了快一个小时。看，我们也在这里等了四五十分钟了。不知道汪抒老师这次为何来的如此之迟，他以前好象从来不迟到。后来才知道他刚才在帮一个亲戚签定买房协议，亲戚好多都不知道怎么搞，他一手帮忙搞好，所以才来迟些。   
  我们开着三辆车去浮槎山。王敏老公阚老板开车在前面引道，我乘坐的宇轩的面包车在中，墨娘他们的黑色越野车在后。车的速度开的很快，不知不觉就出了肥东城，很快就转进石塘路。三辆车在石塘路上快速地飞驰着，外面的树木、村庄、田野忽忽地从窗户边向后消失。行驶到高低不平的县级公路后，我远远看到有个路牌叫“龙城”。那一刻，我脑子迅速地想起这个“龙城”大概就是以前在汪抒老师博客里看到的“龙城遗址”照片。这个“龙城”就是汉朝时在肥东兴建的城池。据说几个月前挖掘出龙城城基，及不少汉朝的陶瓷、砖瓦等。不过，眼前是一片被收割过的田野,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们的车一直尾随着阚老板的车在波浪式的乡道疾驰。大约又过了二三十分钟后，我们可以看到肥东东疆青灰色的山脉，很快便看到了浮槎山。因为我们到山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天上又蒙蒙地生起了薄雾。所以，我们看不清楚离我们不是很远的山与山之间的分界线，就像中国的山水画，朦胧地联合在一起。
  原先我们以为可以将车直接开上坡度不高山丘，像我从网上照片上看到的那样。到了山脚下才知道车不能直接开上去，需要寻找山道才能上去。可是，哪里有山道呢？尽管山就在眼前，上山的道却没有。“这么好的山居然没有开发？！”我们不经意就这样感叹。我们在一处山道边停了下来。同道的人有的以为可以从那里上去。这时，阚老板开始忙碌起来，他要问他的一个朋友咨询上山的路。那一刻，我忽然想起汪老师说王敏的家就是这一带的。可是为什么他们不知道从哪里上山呢？如果是我生长在这一带，不要说从哪儿上山，就连山上有多少小道估计都能摸清楚。想着，我突然觉得好笑，觉得我与王敏他们可能还是很有区别。——我下了车后，走到路边的一个小池塘边，池塘的满是凋敝的荷叶。看着这片残荷，才意识到我又回到了自然，或者说又回到了秋色重重的乡土世界。我用手摘了一根高跷的狗尾巴草，我将草茎都拽在手里。就在那一刻，我看见一只田鸡从我的脚边蹦走。只见它三蹦两跳就进了一个枯败的荷叶下面，之后再也没有看到它从那里出来。
    看到这片荷叶，我就想起两个多月前汪老师给我认识一个叫惠儿的女诗人。这个女诗人不仅写了一手好诗，还会画一手好荷花图。我曾仔细地浏览过她的那些荷花图，多是残荷衬艳苞，很有一种超尘脱俗，顶风傲骨的味道。尤其是画中的花苞，多是娇艳夺目；却又孤独无群。看到那些画，我大有弄几幅收藏的想法。看到眼前的荷叶，去幻想艺术世界的荷叶，那种“人有所思，事有愿违”的情怀就沁入我的心里。我知道，很多时候我们总是渴望与无奈中生存的。渴望是人生的动力，无奈又是人生的阻力。如果我们不去渴望，也许没有所谓无奈；但没有渴望，又没有无奈的人生似乎又成了一张白纸，没有意义。我不想人生没有意义；所以，不懈的追求成了我人生的不竭的动力。至于得到与否，常常不是我所计较的。
  在我沉思的时候，他们告诉我说找到上山的路了，就是我们刚刚走过的养鸡厂那边的小道。
       上山的道看上去没有经过任何人修整，路面不仅坑坑洼洼，极不平整，而且还有踏坡和流水冲出的道道沟漕。车开在上面像是在蹦迪。我们以为宇轩的面包车是开不上去的，车的马力可能不够。于是坐在车上的我、江不离、闲云和中中四人下了步走。宇轩则将车忽忽嗵嗵地硬开上去。他是想将车可到前面V字形折口的地方停放。墨娘他们和阚老板开的都是小轿车，爬这样的山还算有力。不一会，就看不见他们的车，只是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才见半山腰上有他们的声音。      天色还早，太阳在西边正投着噪噪的阳光。尽管是10月的深秋，天气还是很炎热。我们四个久住城里的汉子，没爬一会就显热喘起来。我索性将外套脱了，单穿一件黑衬衫。他们三个则缓步而行，一是为了减少体力，二是为了拍摄浮槎山的美景。他们三个每个带一部相机，一会将镜头转向远处，一会又转向路边的树林或野草丛。尽管我少年时代是在山区里长大的，但是再次来到山林我还是很兴奋。我东看西望，为这个幽静而秀气的山林感到自豪。——在我们肥东这片土地上，我们一样有山、有湖、有平原、有丘陵、有大河。几乎集中国主要地形风貌为一身。不说湖光旖旎的巢湖、鱼跃起伏的丘陵、肥沃如川的平原，单说说这个俗称安徽“北九华”的浮槎山，也足以令游人惬意。浮槎山为大别山余脉，山势层峦叠翠，逶迤相连有20余里，它的主峰海拔四百多米，据说是合肥境内最高的山峰。主峰四周罗布九座山峰，似九龙腾跃，形态各异。浮槎山是皖中有名的风景胜地。可惜的是，这么好的胜地居然没有真正开发。如果开发了，我想定不比紫蓬山逊色，也许更胜其一筹。
我是不停地看山路两边的风景，看峥嵘的怪石、挺秀的松柏，看山的一东南侧有个身深的山涧，像是悬崖峭壁。看山涧里有清绿的流水，看丛林里的蓊蓊的翠竹，看荒草中杂生的覆盆子、红山果和花椒等等。而他们三个，则不停地拍照。他们拍串串簇簇的叫不上名字的山果，拍松树、拍形状怪趣的巧石，拍蒙蒙的山景，拍蚂蚱、拍飞虫等等。一时间，他们好象都成了摄影家，尽情地在浮槎山拍摄。江不离先生一边拍摄一边说：“应该叫阿抒早点组织这样的活动；以后也要多组织。------这么好的山，不来多可惜。”走到山腰的时候，大家开始对着山林叫喊。江不离喊：“墨娘----”，山谷马上传来回音：“—娘”。大家都笑着听这个回音。又过了V形路口时，江不离看到一片被水冲击出来的石沟漕，忽然对我说：“信德，你看这个像什么？”我走过一看，乐了。那被水冲出凹漕的石头，很像女人的生殖器。“这个绝对没有被男人摸过，我来摸一下。”江不离说着弯下腰真去摸。我们三个看了都大笑起来。
我们上了第一座山顶，以为到了汪老师他们说的大王庙，不想与这个山相连的还有一座比这高的山。汪老师、墨娘、宇轩他们一干人都已经上另一座山头了。那座山种植着茶树，漫山都是茶树。山头上有几个树，还有电话杆。如果我们不看四周，让我们有了已经在山上的意识，那么望着眼前的一片，你会立马想到绿草如茵的欧洲风光。柔和的山波，如席的植被，高处有几个干与冠明晰可分的树。
我们到达第一座山顶的时候，太阳被西边的一片黑云遮蔽一阵。之后，阳光好象很快就蔫了下来，山林边的蒙茫起来。这时，可以看到连绵很远的地方都是起伏不齐，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脉。见天色变的快，我们也加快脚步。除了一路上大家不忘记捉又大又绿的蚂蚱外，他们开始很少拍摄。直到我们在一片杂草乱枝中看到正开着金色花瓣的百合。看到百合，我当时叫喊起来。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兰草。花瓣开的很大，枝叶长的也很肥腴。因为我素来爱兰草，见到野生的，自然免不了要高兴。闲云见了也很兴奋，说下山一定要挖一柱回家栽植。
等我们快到了大王庙的时，我们遇到了返程的墨娘老姐。后面不远处，蓝叶子也跟过来。我们赶紧下坡到大王庙。我们不仅要看那里的庙，还要看遐迩闻名的“双泉”。 就是被欧阳修在他的《浮槎山水记》写到的名泉：“合泉”和“巢泉”。不知他们是不是慕“泉”而来，但我是慕之久已。我们加快脚步，顺着下坡路，“扑通、扑通”冲往大王庙。当我们拐过了一弯，新建的大王庙便巍然矗立在眼前。山庙规模不算大，前后也就两三进，加上偏耳房，估计不足十间房。大概因为兴建的人资金贫匮，庙中陈设简陋。到是庙前的两个石雕狮子有些肃然的架势。
先到的人对我们说泉水在北边的山坡处，我们赶紧过去看双泉。走到一处许多石头砌成的、破旧、低矮的瓦房院落，才找到了那两个“久旱不涸，充雨不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下第七泉”。不过，另我感慨的是，这么闻名的双泉居然是牛棚一样的小壁间里。而且，两个一米左右的方形泉眼里洒落许多硬币，都是游客所为，仅仅是迷信投钱在泉眼里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财富。贪婪的人真是无灵不求，无物不侵啊。多么好的“清白”二泉也在此饱受游客的玷污。我们一干人都想喝一口泉水，院子里的住着五六个穿着像僧衣一样老旧衣服老爷子，他们给我们提供了水瓢，我们每个人喝了几口，有的人还了一瓢。大家对泉水的甘甜赞不绝口，只是遗憾这样好的泉水没有得到好的开发。
出了院落，我们回到大山庙前，合了一个影，便匆匆地返程。这时，天色渐渐黑暗起来，寂寞的山林吹响着荒凉的晚风。等下山后，我们在王铁乡的街道寻了一家农家土菜馆喝酒。酒桌上，大家还不时地谈论此次浮槎山的妙处和胜境。
                                         
2010年10月12日初稿
                                          2011年5月1-2 日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