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天 下》

非改不可M6

    文章简介：我没有等他把是后面的话说完——......我不相信我就这样死了，我更不相......血液像一泻而下的一场雨，一场出......寻着你啦，终于寻着你啦——是在......我的淘气的弟弟，我是要带你到遥......是什么在模糊我的视线，在我的面......我始终没有离开过，我在他的背上......是哥哥的声音。然后我看到一张俊......我不能就让他这样倒下了就爬不起......我是不想再让他背负了，我知道我......用我自己的脚去走呀，不是想离开......我赤脚，站立在雪地里，看雪花，......我就赤着脚往前走没有方向（方向......我不能让他心痛，看他心痛我会更......“哥哥，你一定要自己醒来，然后......我腑下身体，吻哥哥的脸颊，还有......我十八岁的时候哥哥已经很少打赢......我常常问师傅那个问题，直到有一......当时师傅是怎样说的我忘了，因为......“幸福离我们很近，我却常常哭泣......“弟弟，我是那样爱你，我想让你......那一年，我背着弟弟从家里逃离那......当我把这所有都打算掩埋的时候，......弟弟呀，你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我......有一天，师傅对我和弟弟说江湖上......比武如期进行，代表师傅参加比武......我不知道我的剑原来是如此的锋利......我小心翼翼地和每一位挑战者交手......每次看见哥哥带着伤痕回来，我的......我不知道我还能醒来，弟弟的剑只......



天下



                       天下着雪

                       我挣扎着流泪

                       知道你在不遠处等我

                       我却只能

                       静静地看你越来越远地走开

                                         ——题记



亮剑吧。

为什么？

我要和你比武！

和我？……

对，和你。

可是……

    我沒有等他把是后面的话说完——因为很多事原本就没有是与不是的区别——更何况有更多的人总是用可是来为自己寻找某种借口——但我害怕并不是这些，我怕我的一迟疑我的剑就会變得沉重，所以我并没有让他是或者不是，我的剑就已经刺向他的胸膛，鲜血莲花一样绽放。好久没有这樣痛痛快快地出剑了，我想，如果师傅看见了他也一定喜欢，我的剑快多了。我这样想的时候，看见天空中的一只大鸟悲虐的残叫一声，盘旋着不愿离去。我擦干我的剑，顺着夕阳射来的方向走去。

   夕阳凄迷，两目含沙，路在何方。



     我不相信我就这样死了，我更不相信我是死在我一心想给他爱的我的弟弟的剑下。我看到他眼角游走的一丝不安，我知道他在犹豫，只是我不相信他真得把剑刺向我的胸膛。死——我并不害怕——可是此时我却害怕了。

    血液像一泻而下的一场雨，一场出人意料的雨：奔跑的人们；一對情人相互挽起的胳膊；一个醉人琢磨不透的眼神；一双溅飞雨水的小脚——那漂亮的小脚丫子好象在哪见过，是的，那不就是新归的小脚丫吗？他是有那样的小脚丫的，对，那就是新歸——我的唯一爱着的弟弟。可他怎么离我越来越远了呢，他的背影他的漂亮的小脚丫子哪去了？我的弟弟你哪去了？我开始急了我要找到他，我是不能再让他的小脚丫行走在许多年前那个雪地里的——那么多年了，我总感觉到那场雪从没有停过，雪花一直簌簌地在我耳旁呼啸。弟弟的一双小脚淹没在雪地里。“新归，你在哪里？”我呼喊着一直到我发不出任何声音，可我的弟弟呢，你究竟在哪？

     寻着你啦，终于寻着你啦——是在和我捉迷藏吗？可我的弟弟，你看你都冻成什么样子了，你的鞋呢？怎么光着脚丫在雪地里跑呀，冻腫了吧，快，到哥哥的怀中来，把脚放到我的怀里来，呵！你笑了，我想我要看着你长大的。

   “哥哥，你的怀里好热呀！”

   “哥哥，不好啦，你的怀里着火啦！”

   “哥哥，你在笑什么呢？”
  
  “哥哥，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啊？”

   我的淘气的弟弟，我是要带你到遥远的地方去，然后我要看你慢慢长大……直到老去。

   是什么在模糊我的视線，在我的面前渐渐清晰，渐渐扩大又渐渐缩小。一股温暖的流儿，从我的胸口慢慢延伸慢慢扩散，直到我的嗓门，从我的嘴角泻出，那温暖的流儿突然就迅速迸发像万箭齐发，击中头顶盘旋的几只孤单大鸟的眼，我能感觉到我的红色血液在汩汩流淌，我能想象到那几只大鸟一口一口啄食我的躯体然后露出一堆沾有肉渣的白骨，再过几年一丛茂盛的青草就将我的尘世掩盖的郁郁葱葱。不会再有人想我，除了腳下如果还没有锈蚀的剑。

   那么我的弟弟呢？他还會想起我吗？

    我的名字叫新孤——就要腐爛的记号。



    我始终没有离开过，我在他的背上温暖了许多年 ：我一直都在我香甜的梦中不愿醒来更不想醒来，我睡得很熟，时间很长，在我的记忆中恐怕有一个或两个的季节过去了，我睁开眼睛一看，啊！雪花，漫天飞舞，像我睡前看到的满是黄叶的树林，簌簌落下的黄叶在空中呈現不同的姿势，然后就一下子着地了，仿佛回家的孩子跨进家门时的那一刻急迫，可我的家呢？

  “ 弟弟，我带你回家。”

   “我……带你……回家”

   是哥哥的声音。然后我看到一张俊秀的脸疲倦但神采奕奕充满血丝的眼睛让我感到不安。

   “哥哥，我们是回家吗？”

   我看到哥哥的的长发在雪地里飘动，风一定很冷。

   没有回答，脚步依旧向前……

   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就听到轰然一声，哥哥就倒下了，我从他的襁褓里钻出来。

   他是要带我到哪去呢，雪域茫茫，我第一次感到绝望。

    他一定很累了，一定很冷了。我想。

我不能就让他这样倒下了就爬不起来，我脱下衣服，拂去哥哥脸上的雪花，多俊秀的一张脸，我轻轻地把衣服盖在哥哥的脸上，睡就睡吧。

我是不想再让他背负了，我知道我的沉重让另一个人更加沉重，我的绝望让另一个人更加绝望。

用我自己的脚去走呀，不是想离开而是想永远不离开，我的哥哥，你一定是知道的，一定是的。

我赤脚，站立在雪地里，看雪花，一朵，两朵……再回头看我的哥哥，我的身体似乎突然轻了，慢慢地向上升腾，象从我嘴里哈出的热气，慢慢吞吞，我感到我确是个精灵，我向哥哥招手，默念：我要走了，我是要走了。

我就赤着脚往前走沒有方向（方向在哪呢？）不知过了多久，诺大的旷野我又回到原点，看来我是迷路了，我看到哥哥还在雪地里均匀而略带仓促的呼吸，呼出的水汽像一阵再一阵的烟幕，我在这烟幕中被淹没，突然我就泪流满面。

我不能停下，不能停在哥哥睁开眸子的眼前。

我不能让他心痛，看他心痛我会更难受，只是我不愿让他知道。我常常都是一如既往地快乐着，而常常是我在笑的时候也是我最疼的时候，但我知道哥哥在看我笑的时候脸上就会露处平静而喜悦的幸福，那个时候我就有一些兴奋，因為哥哥幸福着。

“哥哥，你一定要自己醒来，然后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把我忘记，偶尔记起我的时候你就想想我的笑容，那样你就一定会快乐的。”

我腑下身体，吻哥哥的脸颊，还有长长的睫毛——多冰冷啊。他的嘴角微微上翘，还挂着一丝抹不去的平淡喜悦和幸福。当然还有沧桑还有无奈——一副好奇怪的表情。我看他的眼角，有细密的纹路，柔软而无限延伸，仿佛尽头盛开无數的爱和关心。突然一朵飘零的雪花从天而降，落在他的眼角既而融化，像是哥哥落下的一滴晶莹的泪花，微微地升腾着热气，顺着哥哥细密眼角的纹路，仿佛溪流流经山涧，向下滑，慢慢的不动声色。可在我看來，这分明是突然的降临，他在想什么呢？

“弟弟……弟弟……”

“弟弟……弟弟……”

我又一次泪流满面。

那一年，我九岁。



我十八岁的时候哥哥已经很少打赢我了，师傅说我的悟性比哥哥好，可师傅却更信任哥哥，师傅说一个人在世上如果因为爱而伤害，我们是可以原谅的。我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为什么爱了还要伤害伤害了我们還可以原谅？我問师傅的时候，师傅没有说话，他只看着我，用手抚摩我的头顶，一如记忆中哥哥溫柔的手掌，在我的发间轻轻摩擦，然后把幸福与忧伤闪電般传递给我，真的，我是能感受到哥哥的喜与乐，悲伤和快乐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能，不过我不曾告诉过哥哥，没有把我在他忧伤时同樣忧伤的心情的告诉他，我很固执地掩藏自己，甚至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也自顾自的得意。只是我都能感觉到我的笑有时候空洞有时候很空洞，不带任何感情，我就这样笑着，很多时候我都在怀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把自己所有的笑都肆无忌惮的在哥哥的面前表达着。哥哥一定会以为我很快乐的。

哥哥是不知道的。

我常常问师傅那个问题，直到有一天他真得绝望，他肯定是认为再不告诉我我也一样会一直问下去总有一天他还是要说的。所以他索性告诉了我。

当时师傅是怎样说的我忘了，因为当你一旦知道一个你急于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时你多半会觉得很无聊，甚至于后悔曾为这个问题苦苦冥想孜孜追寻过，人大半会如此。

我只是明白了爱还有另一种表达，近乎伤害。





“幸福离我们很近，我却常常哭泣。”我常常看见弟弟苍苍惶惶的笑容心碎，他的笑是那样支离破碎，很多次我都看到他的笑容里泪水涟连，可是他还是笑，我的心就更加痛了。

“弟弟，我是那样爱你，我想让你快乐的笑。”可是我更不能见他的笑，不能见他空洞的毫无感情的笑，我知道他在痛苦着，甚至比我的痛苦更加刻骨铭心，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痛苦。

那一年，我背着弟弟从家里逃离那群追杀我们的人，在雪地上走了七天七夜，后来师傅救了我们。关于这些，我从来没有和弟弟说起，我不想让弟弟因为仇恨而失去快乐，而弟弟也从来没有问过，我想原本一切都可以想安无事的。

当我把这所有都打算掩埋的時候，我却发现弟弟的痛苦似乎越来越深了，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我还是会把手伸進弟弟的头發里，然后轻轻地用手指穿过他的长长的乌黑的发间，他还是笑，仿佛流离失所般的枯涩，我低下头，吻他的头顶，捧他的脸看，一丝丝的泪光闪烁在弟弟的眼角，我的心骤然凝固，像千年冰封的雪山，我孤零零的在山头徘徊。

弟弟呀，你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我苦苦经营的幸福你并不需要，你如此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痛苦，坚持把自己的痛苦放逐在自己的思想里，是为了什么呀。



有一天，师傅对我和弟弟说江湖上有一场比武，他要在我和弟弟之中的一个代表他去比武，师傅还说谁如果在这场比武中获胜，他将要接受江湖上任何一个人的挑战。

比武如期进行，代表师傅参加比武的是我，因为我对师傅说我不想让弟弟陷入江湖的纷争中去，我不想让他变成一个只有仇恨的人。

我不知道我的剑原来是如此的锋利，当我连挫数位江湖排名前五十位的高手时，我名声鹊起。那群当年追杀我们的人更是驚慌失措，从此我再没安稳过，一批又一批的人向我挑戰，有些人甚至想接机下毒手。

我小心翼翼地和每一位挑战者交手，我的伤痕也在渐渐增多，弟弟每次给我的擦拭完伤口的时候我總能看到他游离不定的眼神，他仿佛在想着什么，好象在做一件重大事情前的思索。只是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每次看见哥哥带著傷痕回来，我的心就会骤然疼痛，哥哥，你知道吗？我不想离开你，从来都不想，你就是我的天下啊。可是哥哥如果就这样一直和别人打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有什么闪失，我真得怕失去他，我该怎样阻止他呢？

……





我不知道我还能醒来，弟弟的剑只是让我变成一个普通的人，而弟弟呢？我不知道……

天生汽车狂

2000年的小文  不是我的初衷  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