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老屋

6QL95

    文章简介：在梦里，我不知回老屋多少次！今......老屋的房顶是用稻草或麦秸铺就的......对于老屋，我的记忆是十分清晰的......老屋是在我上初三的那一年拆了。......






    在梦里，我不知回老屋多少次！今年第一场瑞雪飘飘的那个夜，梦随雪飞，又见老屋。也许是人到中年，怀旧情结愈纠愈缠的缘故吧!？抑或是现实生活浮浮沉沉，渴望返璞归真的使然呢！

    老屋的房顶是用稻草或麦秸铺就的，墻是土坯的，窗是木框的，没有玻璃，只有旧报紙权作遮风挡雨的物件，也有薄膜派上用场的。在那个物质十分匮乏的年代，能用上一小片薄膜算是够富足奢华的了。我就生于斯是陋室，和绝大多数我的同龄人一样。老屋见证了我的童年，我童年的梦在老屋里拔节般地滋长，像老屋一样的质朴而厚重，沒有一丝丝的光怪陆离。我酣畅于老屋的恩泽之中，享受着父母的百般呵护。我和老屋风雨同舟，我对老屋思念如旧。

    对于老屋，我的记忆是十分清晰的，没有絲毫的模糊，就像宽荧幕的电影一样定格在脑海的放映室里。老屋是东西走向的，沿袭了中国传统的居所格局，秉承了中国传统文化的风水脉路。老屋的南边隔着谷场是一条长流不息的排水沟，也是前户人家作为護院的。沟的两边栽满了梨树，还有叫什么“狗脚刺”的植物，长長的刺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有那几株金银花奋不顾身地攀附在它的身上，顽强地生长。总是在每一年春天来临的时刻，梨花染白了枝头，金银花香溢了老屋。当梨子成熟的时节，看到前户人家小伙伴啃着又脆又甜的梨子时，不免有几分眼馋，那种誘惑不住地蔓延开来。于是，乘着月色，悄悄地爬到树上，偷摘几个尝鲜，以慰肚中馋虫。偶尔被捉住，难免几声训斥，几番責罵。做贼的滋味不好受，现在想起来还是羞愧难当。老屋的北面有一条抗旱打水的渠道，每遇干旱年景，这条渠道成为了拯救禾苗的生命线，也成为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们的希望线。那时，大人们晝夜奔忙在这条渠道上，以防别人中途截水。因为一个生产队只能在规定的时限内提水，点水贵如油啊！后园的边上布满了一人多高的茅草，疯长著。这是父亲用来作为围墙防盜而刻意栽植的，只防君子，防不了小人的。园内種上了适合时令的蔬菜，“春分种豆，秋分种菜。”母亲虽然目不识丁，但却掌握了许多种菜的农谚。老屋的东隅是一方水田。惊蛰过后，万物复蘇，泥鳅们已不再冬眠。趁这当儿，用棉线作引线，一头缚在树棍上，另一头系住用篾签制成的卡子，穿上蚯蚓做诱饵，制成我们通常说的“调子”。在傍晚时分，把“调子”插到水田中，第二天清早起来起“调子”，总有一些经不住诱惑的主儿被俘获。这个时节的泥鳅最丰美，也成为我们小时候最为羡慕的美味佳肴。清明一过，水田里栽上了一行行碧绿的秧苗，這可是庄稼人赖以生存的希望啊！“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在梦里，我看见秧苗在一天天地茁壮成长，我听见了秧苗滋滋生长的声响。还有蛙鸣，还有萤飞，还有罩灯扑蛾，还有稻花飘香，还有金黄的稻穗，还有磨镰收割的和鸣，还有打谷场上石磙的吱吱呀呀，还有人们埋怨老牛懈怠的吆喝。这些动感的音律，是老屋的琴弦弹奏。这把琴弦幻化成我的心弦，历久弥新，经久不息，弥漫我一生的梦！老屋的西边是一条人工合成的小溪，南北走向，长40来米，宽约4米，深约2米，日复一日地流动着生命。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啊！岸边生长着披肩的柳树，溪里有居住在老屋的人们种上的菱角、茭白，还有一些不知从何方萍聚的浮萍，飘浮不定着自己的命运。人生若萍，宽处而入，窄向而出。小溪是清澈的，偶见小鱼米虾，自然生长着，没有人去惊扰它们。这条小溪是老屋几户人家日常浆洗的命根子。那时整个村庄只有一口水井，水精贵得要命，井水只作饮用的。

    老屋是在我上初三的那一年拆了。那一年的春天，我们这里和小岗村一样分田单干了。因为家里弟妹小，勞动力少，我就在星期天帮家里干些农活。据说，墙土是很肥沃的。于是我支撑着18岁的肩膀，硬生生把老屋的3间墙土分挑到自家的每个田块，让老屋滋养着我们自己的庄稼，和我們息息相通！

    老屋已不復存在了，那里已变成了良田。但我依然会梦回老屋！

gethate

梦回故里。

蓝色力狮

怀旧情结！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