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细雨桃花泪 ----------------文/琴無弦

巴士大叔

    文章简介：夜色如昼，我独自站在枝头。一轮......我抚摸着手上精致的匕首，寒冷的......酒鬼，穿着华丽的衣服，在马夫的......我只是个刺客，一个不爱看到鲜血......马车渐渐走到了桃花树下，我轻点......看来三日前我下的“桃花令”并没......春风夹着桃花从高处飘落，里面有......清风剑，清风侠客。没想到这个正......“桃花，我知道是你。你出来吧！......一方丝帕落在那个用桃花组成的死......风月阁，洛阳城最大的妓院，我手......今天是花魁凤儿出场的日子，一些......这里虽是青楼，却也有自制的一套......目标在我的左前方，也就是一晚上......一曲终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把......这是一个中年人，五十岁左右的样......我在搂着他脖子的同时，袖口的匕......酒家，我把斗笠放在桌子上，对着......我想起了清风剑客，他本是我的师......我饮了一口泛着青色的酒，月色下......一个风一样的男子，怎么会因为桃......临桌来了一个青年，他也要了一壶......空荡荡的城市，飘来几页残书。无......城中间，一位男子已经等待许久，......一阵风挡住了我的去路，那青年手......清风以为是毒药，却已经来不及吸......“师兄，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是个孤......我掀起了斗笠，把嘴角的血迹抹去......我抓着他的剑，慢慢抽出。清风剑......我抱住了清风，袖口的匕首在经过......桃花谷，我站在清风的墓前，哭红......没有人知道，桃花谷中其实只有两......



一
夜色如昼，我独自站在枝头。一轮明月，几许星光点缀，然后忘了幾丈之外盛开的桃花。漠然的空气中含着淡淡的酒精味，那是我今夜的目标。

我抚摸着手上精致的匕首，寒冷的月光折射在匕首之上，变成无穷的杀气。嘴角轻轻上扬，我不喜欢鲜血，但是却喜欢看匕首划过喉咙而不沾血的刀锋。

酒鬼，穿着华丽的衣服，在马夫的搀扶之下，踉踉跄跄歪到在敞开的马车上，那虎皮裘衣，在马车缓慢的行走中，渐渐滑落在膝盖下方。三月的天气，搀杂着冬天的白雾，让红灯笼上的字变得单薄，然后缩小成一副若隐若现的画。

我只是個刺客，一个不爱看到鲜血的刺客。很少人知道，那个被世人广为流傳外号叫做“桃花修罗”的恶鬼，只是街上随处可看的一个普通女子。黑色的面纱，黑色的风衣，衬托冰冷的眼神更加无情。

马车渐渐走到了桃花树下，我轻点脚尖，無声无息的站在了桃花树上。马车上的人醉的一塌糊涂，呕吐的脏污，把铺在马车上洁白的羊毛地毯渲染成一块肮脏的抹布，在酒气中，那个曾衣裳鲜亮的富翁现在宛如一个乞丐，缩倦着身体，依偎在角落处。

看来三日前我下的“桃花令”并没有让这个人受到多大的影响，该玩就玩，该喝就喝，果然还是这样没有新意。我看着手上发光的匕首，懒得下去自讨没趣，这样的废物，我用一朵桃花就能解决。

春风夹着桃花从高处飘落，里面有我隨意折下的一朵花瓣。它們飘飄扬扬的飞到了那人的喉咙上，却被突然的一阵劍气逼去了别的方向。车上的人顿时站在了马车之外，手握清风剑。车夫看见这样的阵式，吓得捂起頭慌忙向远方逃去。

清风剑，清风侠客。没想到这个正义之士竟然是那个人的狗腿子，我冷笑了数声，又洒去漫天桃花。清风剑客用剑尖化做清风缕缕，把我的桃花订在了地上，竟然是一个偌大的死字。

“桃花，我知道是你。你出来吧！”清风剑客的声音略带悲伤“桃花！”我依旧站在桃树上，看了他片刻之后，揮挥手，踩着桃花远去。

一方丝帕落在那个用桃花组成的死字中间，上面有着一句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二

风月阁，洛阳城最大的妓院，我手捧琵琶跪坐在大厅中央，弹唱着有名的《步步摇》等待时机来临。

今天是花魁凤儿出场的日子，一些有权有势的人都会慕名而来，这不，今儿来的晚一些的人只能站在大门外，着急的相互推嚷，也只是为了能再靠近一点一睹凤儿美貌。

这里雖是青樓，却也有自制的一套規矩，大厅靠前的桌一晚上十万兩黄金，大厅中央的桌一晚上5万两黄金，最后离歌姬表演稍远的桌子，一律一万两白银。对于穷人来说，这简直就是抢命，但是对与大福大贵的人來说，这也只是九牛一毛，为了获得美人心，区区几万两黄金算什么？

目标在我的左前方，也就是一晚上十万两黄金的最靠前的桌子。他身边依偎着还未上台亮相的三流歌姬，我知道我此刻的装扮一定很誘人，眉尖用红色的胭脂点成如黄豆般大小的痣，让我的双眉更有柳叶的风姿。紫色的面纱，幽幽的眼眸，我看了他一眼，他正看着我发呆连手中端起的酒杯也忘了放下。

一曲终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把麼麽叫到身边轻轻低语了几句，麽麽便甩着她早已干扁的屁股喜滋滋的朝我走来，把我带了过去。

这是一个中年人，五十岁左右的样子，鬓发已经斑白。麽麽让我叫他崔爷，便又去招呼另一桌人。我把冷笑藏在面纱之下，然后故做风尘，搂住了他的脖子。他在笑，把他身侧的几个女子挥去了一边。


我在搂着他脖子的同时，袖口的匕首以看不见的速度，轻轻的在崔爷的喉咙上抹了下去。没有血，没有惊呼，更没有人注意。崔爷還是在笑，却没有了声音。我把崔爷放在桌子上，把崔爷的手放在他的下巴上。

我离开了，在走廊旁邊，我看见崔爷一直在笑。

三




酒家，我把斗笠放在桌子上，对着月光品尝竹叶青。这是一个边陲小镇，在杀了崔爷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传说中的无泪之城。
我想起了清风劍客，他本是我的师兄，我八岁入的桃花谷，那时候他已经十八岁。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他离开了桃花谷。我的名字桃花，就是他给我取的名字。算来，我今年十八，也已经有六年没有和他见面了。
我饮了一口泛着青色的酒，月色下，杨柳飞舞。我想起年少时，追逐着清风的脚步，总是在他的怀里才能睡的安稳，总是把他说的话当作圣旨般牢牢遵守。現在发觉，当时我真的是傻的可笑。
一个风一样的男子，怎么会因为桃花的存在而放棄遨游江湖的理想？于是，那天我偷偷给他喝了断情散，这样他就不会爱上别人。那天清晨，没有风，他没有犹豫的喝下我端给他的送别酒。我看着他渐渐远处的背影，在心里暗暗说道：就算你要离开我，也不能把我忘记。
临桌来了一个青年，他也要了一壶竹叶青。我打量了他一番，有點像清风师兄。我把银子放在桌子上，让小二把桌子上未吃的卤鸡打包，再配上一壶竹叶青，今晚，又会是一个彻夜对月饮酒的好天气。




四
空荡荡的城市，飘来几页残书。无泪之城，原来就在雾的最深处。這里没有人声，没有炊烟更没有动物。
城中间，一位男子已经等待許久，原来就是昨夜看见的那个和我一样也喜欢喝竹叶青的男子，我没有理他，想穿过他的身边，朝更深处走去。
一阵风挡住了我的去路，那青年手拿清风剑挡在了我的面前。我手一挥，化解了剑气，也随即丢去了一丝粉末。这是断情散的解药，因为我给清风吃的断情散里有我的一滴泪做药引，所以没有我的血，就做不成解药。
清风以为是毒药，却已经来不及吸了进去。他愤怒的把剑对着我，施展了他的成名绝技“清风细雨”。我没有躲闪，其实我知道，只要往左迈一步，就能化解他的利招。
剑穿透了我的身体，清风愣住了，而我却笑了。
“师兄，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是个孤儿吗？那天，我爹爹带着几个江湖人士来到家中，他们说要去江南，没有盘缠了，在这吃一顿飯便走。我爹爹是个好客之人，还给他们准备了几百两纹银。谁知道他们偷偷在我家的井中下了药，不多时便死伤无数。崔爷，和他的几个兄弟血洗了我的家‘欧阳山庄’当着我的面歼杀了我的娘亲和其他十几位姨亲。当时，我就站在桃花树上。”
我掀起了斗笠，把嘴角的血迹抹去“师兄，还记得你離开时我给你的酒里下了毒，原本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爱上别人，好等我长大。没想到，却让你瞎了一只眼，你恨我吗？解药刚刚我已经给你了，你自由了。”
我抓着他的剑，慢慢抽出。清风剑果然名不虚传，就算刚刚被血包裹，不用擦拭，剑也会在下一秒中光亮依旧。血喷了出来，把我袖口暗藏的铁青色匕首染成了红色，清风把剑收好，才缓缓蹲在我面前，我看见他流下两行眼泪，笑了出声。
我抱住了清风，袖口的匕首在经过他心口时，猛烈的插了进去。他死的没有任何痛苦，我缓缓站了起来。



五
桃花谷，我站在清风的墓前，哭红了双眼。“师傅，你安息吧，我已经替你报仇了。”
没有人知道，桃花谷中其实只有两个人住，一男名叫清风，一女名叫桃花。十年前，清风在众多尸体旁抱回了桃花，那时候桃花滿脸血迹，肚子被剑刺穿，经郎中治疗，已断定此生桃花已是石女。
更没有人知道，崔爷在三年前用计把清风杀死，而假装清风。
我用琵琶弹着清风最爱听的〈步步摇〉，一日一日不曾间断。
江湖上从此再也没有了“桃花修罗”。